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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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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個假期,盧修斯很忙。他要為明明是爬行生物卻不肯老老實實趴在地上的那位(==)做事,還要為馬爾福家尋找出路。德拉科很忙。他正式接觸家族的產業,手忙腳亂,還總出紕漏。納西莎同樣很忙。她要為德拉科選擇未婚妻。這關系到馬爾福家的下一代,事關重大。

假期不忙的貝拉開學後開始忙了。這學年,她有O.W.L要通過,將來要做什麽不好說,會不會改行更不好說,貝拉幹脆報了所有的科目。所以,她不只要覆習原來學過的科目,還要自習沒選的課程。貝拉奶奶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,她不接受“O”以外的成績。這可不容易,她連做研究的時間都沒有了。

鄧布利多同樣很忙。伏地魔都出來了,老校長能不忙嗎?這回他是腹背受敵,不止伏地魔在暗處蠢蠢欲動,魔法部明處扔手榴彈。老校長焦頭爛額,沒時間考慮其他的事情。

魔法部來的烏姆裏奇在霍格沃茨可著勁兒的折騰。在她的高壓政策下,明面上,霍格沃茨死氣沈沈,暗地裏,那是前所未有的熱鬧。還好,這老女人記得馬爾福是不好惹的,沒來打攪貝拉。烏姆裏奇招募了一群斯萊特林學生作為爪牙,本來應該是帶頭者的德拉科興趣缺缺。這位小少爺表示,他家姐姐很固執,沒人能讓她改變主意。她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。除了年紀大了,鄧布利多其實不錯,比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的斯內普好上無數倍。他怎麽可以找未來姐夫(==)的麻煩?

赫敏曾經來找過貝拉,問她願不願意參加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補習班。盡管很久沒在一起泡圖書館,赫敏姑娘還記得她這個馬爾福,並且不曾將她視為敵人。貝拉微笑著拒絕,並向赫敏建議,如果她要組織“非法”集會,最好弄出保密設施。

鄧布利多被趕出城堡,烏姆裏奇成了代理校長,可惜,她並沒有得到霍格沃茨的實權。她太習慣魔法部的那一套了,然而,霍格沃茨的孩子們不是那麽的識時務。她的作為註定為她帶來更加激烈的反抗。在某些人籌劃的對烏姆裏奇的整蠱行動中,貝拉摻了一腳。備考壓力太大,她需要放松。作為一個文明人,貝拉當然不會去沖鋒陷陣,她只提供技術支持。那裏頭,有不少是她和鄧布利多的研究成果。請相信,鄧布利多是一個品牌,很可靠很給力的品牌。

值得一提的是,烏姆裏奇的行為,惹怒了德拉科。他是不喜歡那個老頭,但是,他的姐夫可不是那樣一個老女人能欺負的。他召集狐朋狗友,聯系某些人,特冷艷高貴地表示,他們的整蠱行為無組織無紀律無效果,為了不讓某些人再做無用功,他,德拉科馬爾福,將和他們的朋友一起,指導他們的行動。

霍格沃茨的學生終於團結起來了。這是最偉大的白巫師,以及最恐怖的黑魔王都沒做到的事。烏姆裏奇,你真是太了不起了。

關於考試,最糟糕的時間有兩個,一個是考試之前的焦慮,一個是等待成績的患得患失。哈利·波特不必享受這樣的煎熬。他並不為此感到幸運。他像只迷途的貓頭鷹一樣,在校園裏游蕩。他的教父死了,因為他的愚蠢和魯莽。男孩兒陷入了無盡的悲傷和自責當中,或許還有對未來的茫然……

德拉科已經不肯跟貝拉說話了。他的爸爸被他未來的姐夫(==)送進了阿茲卡班。他不得不說,鄧布利多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聯姻對象。

貝拉前去探望鄧布利多的時候,校長室滿地狼藉。憤怒的救世主在這裏大砸特砸,為這一學年的遭遇,以及西裏斯·布萊克的死亡。

“關於盧修斯·馬爾福,我很抱歉。”鄧布利多說。盧修斯參與了神秘司的襲擊。食死徒失敗,伏地魔帶著貝拉特裏克斯·萊斯特蘭奇逃了,盧修斯沒來得及逃走,進了阿茲卡班。

“啊,沒關系,這個時候被關進去,未嘗不是遠離了殺戮。如今的阿茲卡班沒有攝魂怪。”貝拉淡淡地說。盡管參與了魔法部神秘司的襲擊,這一回伏地魔覆出,盧修斯手上還沒染上血。只要解決了伏地魔,沒有人會死纏著不放,向他討回公道。至於魔法部那群沒節操的政客,讓他們改口,太容易了。如果她沒料錯,現在伏地魔已經入住馬爾福莊園了。

“你認為伏地魔註定失敗?”鄧布利多驚訝地說。他從來不認為黑暗的統治能夠長久,但是,即使是鳳凰社成員,提起伏地魔,也會被絕望的情緒填滿。他沒想到,一個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少女,竟會對伏地魔的敗亡如此篤定。

貝拉微微勾起唇角,說:“他能失敗一次,自然能失敗第二次,失敗得多了,又怎麽會不死呢?”

鄧布利多嘆了口氣,說:“盡管哈利不得不迎戰,我依舊希望,所有的小巫師能夠遠離戰爭。所以,不要沖動。”

“當然,我從來有分寸。”貝拉說,“看來你是沒心情討論別的事情了,那麽,下學期見了,阿不思。”

老校長點了點頭,藍眼睛中依舊有著憂慮。兩天之後,鄧布利多覺得,這個世界很不真實。他覺得,自己一點兒都不了解貝拉口中的“有分寸”。他看得出來,貝拉想弄死伏地魔。他本以為,為了這個目的,這個倔強的姑娘會成為間諜,但是……

接到貝拉的信息是傍晚,老校長坐在校長室。他在憂慮。霍格沃茨特快應該已經抵達倫敦了,不知道下一學期,有多少學生不會出現在霍格沃茨,又有多少學生,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。

“阿不思,本來不想這個時候打擾你,可是,魔法部的人來了就尖叫著沖回壁爐,我只能找你幫忙了。我在家裏,希望你能盡快過來。”雙面鏡中,貝拉滿臉無奈地說。她臉上帶著擦傷,頭發淩亂,衣服的領口也被扯開了。鄧布利多從來沒見她這麽狼狽過。

等到了馬爾福莊園,鄧布利多發現,他的合作夥伴給了他一個特大驚喜。

好吧,讓我們從頭說起。

霍格沃茨特快抵達倫敦,馬爾福家的姐弟倆卻沒見到前來接他們回家的納西莎。等在站臺的只有一個家養小精靈。德拉科不高興地皺起眉頭。貝拉忽然揪住德拉科,不顧他的反抗,將一個掛墜掛在他的脖子上。那是她自己倒弄出來的煉金物品,即使是阿瓦達,也能豁免一次。

在馬爾福莊園門口,他們見到了納西莎。他們美麗的母親,已經沒有平素的高貴。她沒上前擁抱自己的兒女。

“跟我來。”納西莎幹巴巴地說。

德拉科想要問什麽,卻說不出口。馬爾福莊園從來不曾如此壓抑,他感覺快要不能呼吸了。

“要順從。”在進入大廳的前一刻,納西莎低聲說。

在德拉科茫然的時候,納西莎已經推開了大廳的門。一群好像骷髏的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,而最後面,一個沒鼻子禿頭蛇臉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。

那一刻,納西莎和德拉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。他們忍住顫抖的沖動,向前走去。貝拉沈默地走著,默默地計算這些人站的方位。

“瞧瞧這是誰?”蛇臉男開口了,“鄧布利多的新寵?馬爾福家的小姐這麽容易滿足嗎?”那些骷髏一樣的人,好吧,其實是剛剛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食死徒配合地發出刺耳的嘲笑。

“告訴我,好姑娘,是什麽讓你放棄純血的驕傲,去討好那個老家夥?”本應該趴在地上的某人開口道。他並不需要貝拉的回答。他隨手甩出一道紅色的魔咒,是鉆心咒。

貝拉可準備留在原地挨打。她猛地推開德拉科,後者撞在納西莎身上,而後他們兩個一起砸倒了兩名骷髏似的食死徒。德拉科和納西莎沒事,做了墊背的食死徒卻昏了過去。這些骷髏似的人,有著可怕的名聲,看著也夠嚇人,其實不過是紙老虎。阿茲卡班的生活毀了他們的健康,他們中至少有一半,連根魔杖都沒有。

伏地魔和貝拉已經開始了激戰。論魔力總量,貝拉不如伏地魔。但是,她可以調用自然界的魔力,只要精神力沒有耗盡,她的魔力就是無盡的。貝拉幾世為人,怎麽也不會比伏地魔這樣一個自切數塊的瘋子差。而且,貝拉能用的,不只是魔法。哦,英勇的貝拉奶奶在壓著伏地魔打。

伏地魔的權威受到挑戰,死忠食死徒當然要幫忙。於是,雙人對決變成了混戰。

本來德拉科和納西莎只是驚恐地看著。在他們心中,黑魔王是不可戰勝的。他們都有了被淒慘的折磨致死的覺悟。很快,貝拉的表現給了他們信心。這種時候,除了反抗,還能怎麽樣呢?是的,他們手裏有魔杖,他們能夠戰鬥。

都說了,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食死徒沒什麽戰鬥力。唯一有戰鬥力的那個還被貝拉壓制了。伏地魔當然叫了幫手,那是各施手段,逃脫審判的食死徒。馬爾福莊園不能幻影移形,等他們繞過庭院,跑到大廳的時候,骷髏版食死徒已經全部“陣亡”,他們的主子在三位馬爾福的合擊之下節節敗退。這些人最擅長明哲保身,伏地魔的殘暴他們最清楚,他們怎麽會在這種時候幫助伏地魔呢?當然,他們也不敢去幫忙對付伏地魔——誰知道這位會不會從鍋裏爬出第二次?他們急吼吼地來,悄悄的走,除了被踐踏得不成樣子的草坪,什麽都沒留下。

終於,伏地魔被打倒了。貝拉阻止了納西莎斬草除根的打算——德拉科被突然鐵血起來的納西莎嚇到了——把伏地魔的主魂困在這個身體裏,總比他跑出去,策劃另一次覆活來得好。

這回趴在地上的那位終於名符其實了。為了防止他出幺蛾子,不只有魔法咒語束縛著他,貝拉還拿走了他的魔杖,卸了他下頜和四肢的關節。

“我們要怎麽辦呢?”德拉科說。眼前的一切太不真實了。他從來沒想到,他會成為反抗黑魔王的一員,還成功了。

納西莎沒有說話。她神情覆雜地看向地上的一具“骷髏”,那是她的姐姐,另一個貝拉。她曾經是布萊克家的明珠,如今卻悲涼的躺在地上。她們曾經是最好的姐妹,現在,她放倒了她。她還會將她送向給悲慘的境地。納西莎·馬爾福要保護自己的家庭,自己的兒女,僅此而已。

“馬爾福莊園遭到黑巫師的襲擊……我們報案吧。”貝拉說。

感謝魔法,奧羅們很快就趕到了。他們看見了地上躺著的人,尤其是頂著燈泡腦袋的某人,紛紛尖叫著沖回了壁爐。

貝拉嘆了口氣,拿出與鄧布利多聯系的雙面鏡。

鳳凰輕而易舉地突破了馬爾福家的防禦,帶著它的主人來到馬爾福莊園。鄧布利多看著流口水——下頜骨脫臼的必然反映——伏地魔,默然無語。如同德拉科一樣,他覺得很不真實。

很快,福吉部長來了,帶著大隊的奧羅,一臉興奮地來了。沒有人樂意放棄手中的權力。然而,因為決策失誤,他正面臨換屆危機。如果他能夠帶領奧羅擊斃伏地魔,不,如果他能將有史以來最恐怖的黑魔王送上審判庭,他將會是最偉大的魔法部部長,他的地位無可動搖!盧修斯·馬爾福還在阿茲卡班,區區三個孤兒寡母,不足為慮。

鄧布利多高大的身影,給福吉潑了一盆冷水。他忽然意識到,有些人,即使他是魔法部部長,也是無法挑戰的。能逮住黑魔王的馬爾福,真的是軟柿子嗎?福吉局促的來到鄧布利多及馬爾福們的面前。他們開始就這件事的後續處理展開商討。

福吉是個貪婪的家夥,他不僅想把逮捕伏地魔的功勞拿走,還想從馬爾福這裏撈些好處。他手裏當然有砝碼,就是還在阿茲卡班的盧修斯。他敢這麽做也是有原因的——鄧布利多在這裏。他確定,這位格蘭芬多出身的老校長並不希望斯萊特林的貴族好過。

政治本就是“沒有永遠的敵人,只有永遠的利益”,福吉算是政治老手了。可惜,鄧布利多雖然涉足政治,卻不是完全的政治家。比起政治家的圓滑,他還看重別的東西,比如忠誠,比如氣節,比如其他巫師的生命。最重要的是,鄧布利多固然不喜歡斯萊特林,卻從來沒有容不下他們的意思。即使是黑白戰爭最激烈的時刻,他也沒對在霍格沃茨上學的食死徒後代做些什麽。最重要的是,這位老校長,還沒無恥到搶奪兩名學生以及一位女士的功勞的地步。

鄧布利多都不能讓貝拉讓步,福吉算哪根蔥?之前忍他算是體諒他終於抓住救命稻草,興奮過頭,大腦丟失,這樣不依不饒可就過分了。

貝拉冷笑一聲,說:“不知家父的審判何時進行?我會準時參加。馬爾福莊園遭逢大難,無力招待各位,恕不遠送。”

這明晃晃的拒絕令福吉的臉色異常難看。他轉著他的圓禮帽,看向納西莎。即使盧修斯不在,做主的也應該是馬爾福家的女主人,而不是一個連繼承人都不是的女孩子。

納西莎冷冰冰地看著他,一言不發。德拉科一臉不悅地說:“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?”剛剛的戰鬥,他沒受致命傷,磕磕碰碰的著實不少,這個嬌生慣養的少爺身上正疼著,態度怎麽會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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